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
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實在是亂套了!……
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
那就是玩家天賦技能的發展方向,以及能力強弱。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也對。
戰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
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誘導?他們別無選擇。
一下一下。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算了。
秦非:“……”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
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第3章 夜游守陰村01
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作者感言
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