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杰克有十成的把握,假如他在這里動手,秦非不可能從他手下逃脫,其他人也絕拿不到他任何的把柄。它們將秦非緊緊包裹住,糾纏著,像是欲意要將他絞死,讓他融化在這片湖水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黎明小隊不管在哪個副本里,都是共同進退的。
“快跑!!”電話另一端響起噼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接警員的回復速度很快:
“顏色越深的房間,游戲難度越大,顏色越淺的難度越小。”
密林一天只會吞噬一個人。他們的雙眼放空,瞳孔擴散到驚人的大小,整個眼白全都被黑色所覆蓋。
聞人黎明唯一的祈求,就是希望死者陣營的任務別太難。到處都干干凈凈, 沿著墻擺了兩張書桌和九斗柜, 中間的一大片地面空置著。
如果是道具獎勵,難道不該在他出結算空間時就寄到他郵箱里嗎?秦非直接將相冊時間調到了最近日期。被豬人盯著,那感覺其實挺糟糕。
玩家們只要注意隱藏好身形,溜出去,別被發現就可以了?
黑發男人雙手插袋站在湖岸邊,漆黑的眸中鋒芒盡顯,嘴角掛著像是不屑又像是厭煩的輕笑,黑鉆耳釘在雪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輝:“要不就你來吧。”
秦非和彌羊已經一起走向了那塊下陷地的邊緣查看。
身后的追兵數量居然已經多到能繞小區一周了嗎???段南愁眉苦臉地跟著隊伍向前,彎下腰,在冒出雪面的樹根旁邊摸索著,撿起一把石子,一邊走一邊扔。“一般來說,副本中沒有經過特殊加持的白板鎖,用這把鑰匙都能打開。”
“但帖主發帖顯然不是為了讓大家討論這個,他是認真的,他很相信那個傳說。見大家全都不信,帖主在帖子的第146樓貼出了幾張照片作為佐證。”秦非十分誠實地搖頭。
“怎么個復活法?”林業面帶迷茫。和代表著死亡、崩潰,光是看字面便會讓人聯想到無盡的絕望與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
底艙的大致格局,大家在白天上甲板時就已經觀察過了。但秦非偏又一臉的理直氣壯,引得他們不自覺就跟著他的思路走,順著他的話細細思考起來。掌心中傳來冰涼堅硬的觸感,少年往秦非手中放了個東西,秦非低下頭。
秦非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那里面似乎是個類似于景區紀念品中心的地方,五花八門的半開放販售亭整齊排列,依稀還能聞到食物的香味。“救命,救命!救救我!!”他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徑直走到玄關邊換鞋:“爸爸媽媽你們先忙吧,我還要出去一下。”
秦非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很響的大叫。每次呼吸都會給肺部帶來強烈的痛楚,分明身處在極寒之中,胸腔中卻像是有一團火焰灼灼燃燒,燒得人神志不清。秦非皺眉思忖片刻,又對林業說了幾句。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蝴蝶……蝴蝶大人——”秦非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對方頭頂的馴化進度條呲溜一下,從只有一丁點的12%竄到了70%。
不過,假如真是這樣,也并不是全無好處。兩人睜開迷茫的眼睛,只不過有一個是真的迷茫,另一個純是假裝的。這一隊五大三粗的壯漢不僅腦袋不靈光,為人還都挺有(圣)原(母)則,秦非總覺得他們每一個都是很容易死翹翹的那種,要不是有獨行的規矩約束,估計早就被人算計完了。
走廊里已經到處都是人了。扭頭看向秦非,就見他一副淡定的不得了的模樣,四目相對時抿唇,沖他露出一個溫和柔軟的微笑。秦非總覺得,聞人黎明現在對待他的態度怪怪的。
蕭霄捂著胸口深深吸了口氣。“再去里面找找?”林業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秦非。
谷梁咬了咬嘴唇:“我一直在觀察,他和黎明小隊的交流頻率從今早起顯著增加了。”
開膛手杰克的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秦非不著痕跡地垂眸。
活動中心的綠色光圈未變,但在稍遠一些的地方,一個新的黃色光圈正在逐漸形成。出現在身后的人是谷梁。
刁明渾身都被奇怪的粘液打濕,頭發軟塌塌地沾在頭皮上。系統播報又很長,反應快的玩家在聽播報的同時就已經找上門來了。也許彌羊并不是變成雕塑混跡其中,而是被用一些更加隱秘的方式藏了起來。
副本時間滿打滿算,到現在也才過去了不到兩天而已。然后原地躺下撒潑打滾,逼迫開膛手杰克同意,在整個下山途中,與他保持起碼15米遠的距離。
所以,這看起來清澈無波的水面,實際上竟然是一池硫酸嗎??青年額際的黑發柔軟地搭在臉頰側邊,看起來清秀又無害,這幅綿羊般純粹干凈的外表下,卻無疑隱藏著諸多秘密。黎明小隊在副本中的發揮一向穩定,是賭徒們的固定投資目標。
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得那樣脆弱易折。
“也不一定,谷梁和三丫都被黎明小隊護著呢,我倒覺得那邊幾個玩家快撐不住了。”秦非是個十分貼心的聆聽者,順手擰開熱水壺倒了一杯給孔思明。蝴蝶站在門外,垂眸吩咐著傀儡們:“進去,仔細翻找,不要錯過任何一寸區域。”
樓外,早已天光大亮。應或可以肯定,黎明小隊中的另幾名玩家都沒有收到過這個提示。
……
作者感言
“薛、薛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