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秦非沒有理會他。【本賽季口號為:最精彩刺激的對抗類直播,盡在狼人社區!】
沒有用。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
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
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等等!
談永已是驚呆了。“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
“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機會獲得能夠恢復San值的道具。”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錦程旅行社。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彌羊?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這條規則重要嗎?會致死嗎?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蕭霄:“?”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作者感言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