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不過問題不大。”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躲在簾子里的神父:“……”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我也記不清了。”要遵守民風民俗。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孫守義聞言一愣。
……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圣嬰院來訪守則第一條:
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
但秦非沒有理會他。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秦非瞬間明白過來。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秦非眉心緊鎖。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這……
【暴徒的匕首(可升級):使用時可產生范圍性威壓buff,有0.05%(可成長)的必殺幾率。】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
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
現在處理還來得及。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只是……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
作者感言
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