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杯茶喝。”
秦非點點頭。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
而且。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他當了兩天舔狗才舔到20%多,掐個電話線居然一下子漲到75?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反正他也不害怕。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
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
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
“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
“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秦非:“……噗。”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
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
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中一共有三塊排行榜,分別是積分總榜、新人榜和人氣玩家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