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還挺狂。
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
“???什么情況?”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是棺材有問題?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怎么了?”“還有沒有服務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升級成藍光!!”
秦非:耳朵疼。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他怎么又知道了?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村祭,馬上開始——”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事實上,在秦非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大部分玩家就已經意識到,本場副本的競爭壓力非常大。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秦非卻并不慌張。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
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蕭霄驀地睜大眼。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
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
作者感言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