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
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
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三途沉默著。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秦非半跪在地。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啪嗒。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但——
“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盯上?
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走廊盡頭。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蕭霄不解:“為什么?”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則。
禮貌x2。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秦非心下一沉。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作者感言
他轉而看向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