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
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
傲慢。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
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
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當然,在蕭霄心目中,秦非同樣也是非常強大。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
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
0號囚徒這樣說道。
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要……八個人?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
【四角游戲倒計時:30min】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
作者感言
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