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不見分毫血色。秦非是個十分貼心的聆聽者，順手擰開熱水壺倒了一杯給孔思明。

“告訴他，我們知道王明明，但不熟。”

“快進去。”

保安眼睛一亮。“小心點。”秦非提醒道。兩人的運氣很好，登記臺上明晃晃地擺著一臺電話，秦非飛速按下撥號按鈕，幾聲盲音響過，老保安的聲音從聽筒另一端響起：“喂——”

登山規則上提到過暴風雪，那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東西。叮叮咚咚的系統提示在耳畔接連響個不停。

“昨晚雞人NPC推車進來時，餐車旁的廣播喇叭播過幾條規則。”那人自知今晚絕對逃不掉了，也不再努力掙脫，而是奮力地仰著脖子，對著蝴蝶的背影怒聲叫罵：

船工頓時怒不可遏！可那絲線粘性極大，他怎么扯也扯不斷。——路牌！！！

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屁顛顛地追過去幾步，然后黑著臉，強自停下腳步，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慢悠悠向外走。

岑叁鴉正被兩人扶著走在后面，將極寒求生副本走出了一種老佛爺散步的微妙感覺來。

昏暗的室內，三張面孔半隱在光影之下。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后面起碼有二十只雪怪，正在朝他們爬來！

白色的墻，灰色的瓦，家家戶戶屋門緊閉。

秦非順著玩家們簇擁的另一處中心望去。鬼嬰還有屬于自己的領域，在偷到目標物以后，能夠絕對隱人耳目地轉移贓物。烏蒙有些絕望。

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你……小秦？”彌羊面色復雜。蝴蝶神色冷漠地點頭，轉而向二樓走去。

鬼怪暈頭轉向地四處探看著。混進AABC，3區玩家才能享受的娛樂中心胡吃海塞。

R級對抗賽。雪山不可能找一個敵軍替自己馴化使徒，所以，作為被雪山選定的“教官”，秦非本人毫無疑問已然是一個合格的使徒了。

“啪嗒。”

奇形怪狀的歡呼聲層出不窮，如浪潮般迭起。沙發旁邊還有少量其他玩具，積木，玩偶，甚至還有一副跳繩和幾本漫畫書。

“我的缺德老婆？？”“老婆真是……好粗暴！”有觀眾喃喃自語。

而后，再沒有任何其他外力施加的情況下，開裂成了幾瓣碎落在雪地上。秦非伸手，輕輕觸碰著面前的礁石。

巨大的玩偶跌落在地，藏匿在玩具熊與墻壁縫隙中的東西，也隨之完整地展露了出來。但反正，生者陣營的任務，死者也都知道。

抬起頭時，卻見身前領隊的青年已邁步沒入風雪之中。

再回頭看過去時，那個鬼就離自己近了些許。他少了一條胳膊，雖然大半原因是他思慮不周又自作聰明，以致咎由自取。假如真的想不出勝率更高的解法, 那老虎也只能含淚放棄游戲了，他實在不敢拿命去賭。

秦非卻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先不要。”三途道：“今天下午我一直偷偷跟著蝴蝶他們，我發現每次任務，蝴蝶都沒有親自動手。”

要說他是在逛街, 這也不太像。

甚至, 是個一共只參與過三場直播的新人菜鳥。

菲菲：……他和林業自己，就都要變成從絞肉機出品的一坨肉泥了！！有這種想法的人，似乎還不止林業一個。

秦非垂下眸，眼底流動著詭異的暗色；“可能是外面風太大，雪也太大了吧，我感覺同學們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和平時不一樣。”

低階傀儡控制起來就是有這點不好。

孔思明一驚，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