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

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咚！咚！咚！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

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林業：？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

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那——秦非：“……”

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

……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

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對！我是鬼！”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系統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

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

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他當然不會動10號。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