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
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
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
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可他偏偏在那里抖!
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閉嘴!你這頭弱智的蠢驢!”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
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什么提示?
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所以,“隨便指認后,即使認對依舊會死”,這個設計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玩家卡bug。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
“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作者感言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