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青年眉眼彎彎,環(huán)視眾人一周。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緊接著,就在下一秒。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guī)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具體表現(xiàn)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前方的布告臺上。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你怎么知道的?現(xiàn)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邁步進了店內。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
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白白的,形狀不太規(guī)則,中空,上面有孔。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在玩家們震驚的表情中,村長緩緩抬起手臂。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恰好秦非就有。
“在無數(shù)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號怎么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沒有得到回應。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huán)境。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勞資艸你大爺!!此刻場面十分詭異。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彈幕:“……”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
作者感言
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