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fā)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
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tǒng)屏蔽掉的內(nèi)容。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嗯??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
掛畫與紙花環(huán)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哦,他懂了。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tǒng)提示音。
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jīng)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fā)抽。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女鬼徹底破防了。
秦非松了口氣。“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yè)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林業(yè)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xù)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秦非安靜地吃著飯。“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
至于他們做了什么?林業(yè)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xiàn)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會被系統(tǒng)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草。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你終于來了。”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不能退后。
他對此一無所知。在進入冥想狀態(tài)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
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huán)播放著相同的內(nèi)容。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
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表世界休息區(qū)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與此同時。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秦非:“……”
【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作者感言
眼見秦非要走,陶征當然不敢繼續(xù)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