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沒有出口。
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但。
……
“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秦非狠狠閉了閉眼。
“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
看看這小東西!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沒有人獲得積分。
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
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
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
果然。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
可現在呢?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作者感言
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