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看向墻上的那張地圖:“奧斯塔迪亞山,這個名字,我也在帖子里看見過。”幾乎每完成一個任務都會得到相應的提示。明天白天那么長的時間,難道他連一分任務分也得不到嗎?為什么要在今晚就出去冒險?
兩個身材纖細,身穿酒紅色工作套裙的女NPC從角落走出來,每人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整齊地擺滿了薄薄的冊子。沒有具象的聲音與詞匯,但秦非的的確確聽到了,那呼喚聲。
走廊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拉他,勉強將他控制在了門外。右邊僵尸:“……”
水流在他的身邊環繞,距離蟲母越近,他腳下的灰蛾群便騷動得越加明顯。林業不明白秦非問這個干什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完整的。”假如不盡快找到下山的路,他們甚至有可能活生生餓死在山上。
彌羊眉心皺出一個川字:“ C級以上的副本世界,沒哪個玩家不認識他。”刁明的臉好好的。
但他的反應同樣極快,硬生生按捺住了手部肌肉的動勢,整個人依舊牢牢攀附在坡面上。
或許是因為秦非開始掙扎了,背后的少年箍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
秦非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匕首,在尸體的手背上劃了一刀。這鬼樓到底該怎么出去???屋里家具擺設齊全,地面上一干二凈,唯有桌面上散落著幾個小球。
“這是……從下面漂上來的?”彌羊皺著眉頭,不愿相信看見的事實。秦非在七雙眼睛的矚目下,靜靜宣判了他們當前的第一要務。
他們找了不止一個居民了解情況,但面對他們的問話,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晚上來了。”
“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負責人先生說的對。”好在他出事的位置距離這里已經不遠,等好不容易將身上的蟲子處理干凈后,暈乎乎地沒走多久,便誤打誤撞來到了空地上。
他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找不出原因,只有飄渺而難以捕捉的第六感不斷在腦海中發出詢問:
頭頂的天色越來越亮,朝陽越過地平線,從遠處的高樓背后緩緩升起,玩家們頭頂的光幕在太陽出現的那一瞬頃刻消散為碎片。真的很會忽悠人啊!!
有玩家想打個時間差,轉身就往身旁最近的游戲房里鉆,可房門卻已經打不開了。
彌羊倒抽一口涼氣。這是個不過五六平米的小操作間,秦非原本以為,這里或許會是游輪的駕駛室,但顯然并不是,這里似乎只是個小值班室。
房間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但與此同時,在腦海深處,卻總有一個念頭無休無止地沖擊著他的意識。也就是說,天賦武器只有本人能使用。
眼珠還在眼眶里,皮膚也沒有被挖爛。
秦非隨手打開彈幕,又關掉,十分平靜的喝了口豆漿,像是完全沒能對觀眾們的擔憂感同身受。當秦非來到第三排雕塑面前時,他發現第三排中混雜了一個臉上被畫過紅叉的家伙。
粉裙子小孩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他的小伙伴們都不見了,不高興地扁起嘴。彌羊:“……?”
站在湖中心的玩家們甚至感覺到腳下激起了一片震蕩,冰層的顏色迅速變淡,那是因為冰面下的灰蛾全部游向了另一方。這么、這么莽的嗎?薛驚奇帶隊的玩家中有人抬手指向鬼火,被刺頭一巴掌拍落。
“我們在和你簽訂合約的時候,就已經強調過這一點。”這幾批玩家在完成任務以后,同樣也得到了一些有關于幼兒園縱火案的線索提示。系統既然想將污染源困死在封印之海,那就肯定不會看著祂逃離而不作為。
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下一秒,鏡中的仿制品緩緩咧嘴笑了起來。最后定格在了一條長長的舌頭上。
鬼火道:“早餐鋪是今天早上,我們做完任務以后關的門。”噴涌的鮮血如同小型瀑布般狂流,淌得遍地都是,豬欄中另外五名玩家駭然退后。前后不過十分鐘時間,除了已經死去的刁明,秦非成功將副本中剩下的全部玩家都轉化成了雪山的信徒。
“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想弄死他。”積極向上。但,假如以正常的狼人殺規則推測,拿到了神卡的這批玩家,通常也會成為狼人的率先攻擊目標。
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完美。隔音泡泡隨著兩人突兀的動作瞬間粉碎,將刁明未說出口的話全數壓制在嗓子里。
這張地圖大概實在有些年頭,上面很多細節都被磨損掉了,阿惠和谷梁必須要使用登山包里的放大鏡才能夠勉強看清上面的文字。林業輕聲喊道。
男人冷硬的面孔上露出還算和煦的表情,對秦非道:都去死吧!雪山就是雪山,背后沒有更深一層的隱秘。
或許他注定熬不過這個夜晚,腦海中所想的種種報復方式,也不過都是空談而已。
秦非將目光放在了屋內的雕塑上。估計就是那襲擊過他們的怪物,或者怪物的變種,總之是那一族的。
作者感言
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