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始作俑者站在角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飄浮在空氣中的那一根根進度條。系統提示說了,銅鏡現世,需要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說話的是一個白日里存在感并不強的玩家。
秦非伸手輕觸空氣面板,骨哨出現在他的掌心。說話的是一個白日里存在感并不強的玩家。
“天吶天吶天吶,好想看看小秦要怎么圓。”
在不清楚神廟內部情況的狀況下,烏蒙抽出長刀,用刀柄緩慢推開了神廟大門。三人頓時極其看向他。直播畫面內的玩家同樣也被嚇了一跳。
手機???這是個很明顯的文字陷阱,但玩家們忽視了。
三途也覺得現在立即折返不是什么好主意。敵視,殺意。那些本該出現在谷梁心中的情緒,此刻全都無影無蹤。饒是身旁有三五個玩家一起勸他,他依舊鐵了心似的和崔冉一起進了樓里。
剛好落在秦非的臉上,暖洋洋照得人昏昏欲睡。
很難。正對大門的位置有一座石質高臺,高臺上方,巨大的復眼赤蛾雕像靜靜聳立于黑暗當中。其余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彌羊懵懵地問他:“怎么了?”
玩家們們根據副本的提示一路走到這里,指引之地肯定就在這里沒錯了。反正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的!聽起來是一項十分艱難的極限運動,可對玩家來說,并非不可為之事。
三途道:“挺好的,我們拿到巡邏隊隊員名額了。”一把痕跡斑駁,刀刃卻異常鋒利的砍骨刀,靜靜放置在冰柜一側。
秦非:“你說刁明會不會變成周莉那個樣子?”兔女郎腳步輕快地走到玩家們身前,挨個將冊子分發給大家。在這種蒼茫、神秘、空無一人而又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雪山里,居然會有一座村莊,藏匿在山路難行的陡坡之下。
就在他身后不足20厘米遠的雪地里,一具尸體正觸目驚心地躺在那里。
連續吃了五個雪球,胃部傳來沉沉的墜痛。“他下場還是會出拳頭。”蕭霄道。
只是,秦非還沒弄清,污染源在這個副本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但他的外形實在太具有欺騙性了,讓人看一眼便會不自覺放下心中警惕。幾乎每完成一個任務都會得到相應的提示。今天下午又是在木屋中找線索,又是爬雪坡、進村,都是十分關鍵重要的節點。
“行。”彌羊右手把左手的指頭掰得咔咔響,“你等著,我這就帶你出去。”有時,故弄玄虛,才是最能嚇人的方法。對于這場以他為核心的秘密討論會,秦非毫無所覺。
早已兩股戰戰的玩家腿一軟,似是要原地跪下,卻被虛空中的那股力強行拖著直立:保安道。
王明明的爸爸咧開嘴,露出一個略顯僵硬,卻十分慈愛的笑容。鬼火:“……”
祂在害羞, 在不好意思。……道路兩旁,昏暗的路燈幾乎沒有任何照明效果,發出昏黃微弱的光暈,僅能將登下那一小片土地照亮。
飛濺的碎屑劃過臉頰,有一抹溫熱順著皮膚滾落在地。陶征糾結得要死。
秦非揚了揚眉,沒有接話。僥幸心理未免太大,也太過膽怯了。
空氣似乎隨著這句問詢而凝滯了一秒。秦非在原地靜坐了片刻,將紙條收入空間,站起身來。既然從外部無法得到神廟位置的線索,那就只能進密林內部尋找。
刁明是在密林里被污染才會變成這樣的。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
一張舊書桌。蛋糕上插著的蠟燭中飄出生日快樂歌。
秦非撬開了一個油漆罐頭,掏出那把他在商場貨架前精心挑選出的最大號油漆刷,彎下腰,認認真真開始刷門。那個任務場景甚至連“場景”都沒有,是一個非常簡陋的黑暗空間。而且,狼人社區的副本地圖很大,如果一下子死亡玩家太多,接下去的劇情可就很難推了。
帳篷外面的天色變得昏暗, 再過不久就要天黑了。秦非身旁所有的灰蛾都被水流沖散,他再次獲得自由。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找到了。
“以前是他運氣好,這次,他是真的要完蛋了吧?”
他抬手指向頭頂:“都給我小聲點,聽見沒?別把上面的東西引下來了。”烏蒙和騶虎都懵圈了,站在那里傻不愣登地看著。
趁著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晚飯后又去看電視里的雪花,他找準時機鉆進了洗手間。
這么大個人了還玩賴的??想說什么,但已經沒時間了。
作者感言
鬼火愣怔著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