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diào)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yōu)勢。
“尸體不見了!”
他的眼前浮現(xiàn)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什么人啊這,挖墳竟然都能如此得心應手?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nèi)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
“噠、噠。”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秦非:“……”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tài),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雙馬尾愣在原地。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林業(yè)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jù)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玩家們從寢室區(qū)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tǒng),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wěn)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xiàn)在那里。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砰!”
凌娜和林業(yè)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你跟我來吧。”醫(y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所謂的“規(guī)則世界”,本質(zhì)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走?
怎么回事?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jīng)滿格了。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zhèn)定而有節(jié)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yè)所在的角落。
那些人發(fā)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
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xiàn)在出去刀了24號。”
“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噗,主播這是在干嘛?”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fā)依舊顯得格外優(yōu)雅可親。
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xiàn)出了異常。
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兒子,快來。”
作者感言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