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哦,天哪!誰懂啊!他真的好像一個王子!
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
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秦非眉心緊鎖。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但,無論如何,只要他能夠加入567號的小團體,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個人的人頭分。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
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
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又近了!
至于導游。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
作者感言
雖然沒有任何人提過什么,但越是臨近村口,大家的目光就越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