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姿勢優(yōu)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社區(qū)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他會死吧?
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發(fā)生什么事了?
絕對不可能存在。
直到他抬頭。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那是一座教堂。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
堅持住!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真的……可以這樣嗎?
實在太令人緊張!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yè)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秦非:???
……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fā)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接著!”
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走廊上一觸即發(fā)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tǒng)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
近了!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作者感言
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