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
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guān)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
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啊!!!!”
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xiàn)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他想跑都跑不掉。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已經(jīng)只剩下最后一個數(shù)字。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
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是被13號偷喝了嗎?蕭霄絕望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
黑暗退去后,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4.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這是要讓他們…?
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那是一件金屬材質(zhì)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guān)扣。
“原因其實很簡單。”“1號確實異化了。”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fā)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噠。
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fā)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fā)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
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fā)現(xiàn)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
在已經(jīng)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xiàn)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
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醫(y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yī)生的權(quán)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guī)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唔。”秦非明白了。
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zhèn)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而現(xiàn)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tài)優(yōu)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tǒng)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xué)院,本碩連讀,一畢業(yè)就有研究生學(xué)歷。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
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咔嚓一下。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zhuǎn),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
大多數(shù)的鳥嘴面具為銀制品,但眼前這幅面具似乎是銅或鐵做的,這讓這位醫(yī)生看起來十分的鐵血。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
作者感言
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