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秦非輕輕抽了口氣。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
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
【異化的林守陰魂體:好感度——(不可攻略)】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啊——!!!”
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
“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究竟該如何破局呢?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
“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
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秦非搖搖頭。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身前,是擁堵的人墻。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不動。“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蘭姆。
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
而不是一座監獄。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
近了,越來越近了。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作者感言
然后就聽見秦非的聲音悠悠從前方傳來:“我升到A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