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壁紙上的少女肩膀上,看見了孔思明說的那個玫瑰紋身。一張巨大的光幕出現在天空中,四四方方,象是一張棋盤。
內憂外患。——畢竟和兇神惡煞的老虎比起來,貓咪看上去是那么優雅又無害。
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動物”,祂的一舉一動都未經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間毫無任何關聯,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彌羊蹲在灌木叢后面,看著秦非幾人慢慢走遠,一顆心像是被螞蟻爬滿似的,癢癢得不得了。就像網絡游戲里的裝備一樣,只要伸手點按,就會更換在他的身上。
光是鮮血是行不通的,血液會溶于水中, 稀釋過后吸引力也會減弱,需要更扎實的誘餌。他又一次打敗了自己。“不,小秦,你給我等著!!!!!!”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畫面嗎?!不知過了多久,飛蛾群在前方不遠處一閃,忽然憑空消失了。
玩家們按完手印之后,他真的將保安隊的守則給他們看了。可這也不應該啊。黑暗里的老鼠!
對面三人聽秦非這樣說,卻不約而同地露出喜色。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點開屬性面板。前進的隊伍發生了小幅度的騷亂,蕭霄趴在管道口中,睜大眼睛向下看,緊張到心臟快要從口腔中跳出來。
作為一只存活了百年的老僵尸,以右邊僵尸的道行,絕不是一個巴掌可以解決的。他們那邊肯定還有更多,拿出來這些不過是應付場面而已。
彌羊的表情一整個扭曲。面對兩條截然相反的岔路,眾人沒花多少時間便做出了抉擇:兩組人向上,兩組人向下。——再等等。
林中仿似生長著無數只看不見的眼睛,正潛伏在暗處,窺伺著溫暖明亮的營地,發出含糊而讓人心神不寧的囈語。秦非是真的知道,并不是說大話。
之前他怎么沒有意識到,這個號碼有些不正常呢。再看別的球,除了笑臉的筆跡朝向有些微不同以外,每顆都差不多。
一年沒有行騙, 他的業務能力也生疏了不少,此刻被那小丫頭騙子緊緊逼視著,竟心虛得不行。等待著玩家們的, 究竟會是什么呢?秦非垂眸,他仍在地面上繼續尋找線索,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在觸及到某處時動作忽然一頓。
后面起碼有二十只雪怪,正在朝他們爬來!彌羊人在懸崖上,雖然攻擊不便,但靈活的走位讓他能夠很好地驅趕雪怪群。這對玩家們來說只有好處。
孔思明嚴重懷疑自己是被凍壞腦子了。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幾次游走在生死邊緣以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陡然增加了。
秦非向前方的暗處望了一眼,拐角位置,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型建筑正坐落在綠化帶邊緣。“發帖的那個人是怎么說的?”秦非目光閃了閃,“當時我在干嘛……是在上廁所嗎?我好像沒和你一起看帖。”他并沒有聽到,但他和應或都沒有再出聲。
異變就是在此刻陡然發生的。
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該干嘛干嘛去。腦海中那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的念頭,似乎在瞬間集體銷聲匿跡。好在秦非和林業還算心有那么一點靈犀,秦非沒等多久,便恰好好遇到林業和三途鬼火一同折返。
秦非了然:“是蟲子?”
“跟緊我!”彌羊咬牙喊道,從隨身空間里翻出一對雙刀,反手割了距離最近的剝皮鬼的喉。不是蠟像,也不是木頭或者石頭或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做的。秦非為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咚咚!
彌羊看著那兩行陌生的文字,心跳如擂鼓般不斷震動。
線索到這里戛然而止。“貓咪家族的格菲斯先生,從現在起就橫空出世了。”他們菲菲公主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
秦非的視線向前方投去。光幕對面的觀眾們正在瘋狂地捂嘴尖叫。就像野獸張開淌著粘液的巨口,想將獵物吞吃入腹。
也沒有指引NPC。話說到這里又戛然而止,看來這是副本的設計,不會讓玩家在一開始就弄清事故的起因。
這才過去多久,怎么就死人了?“開膛手杰克。”反正副本快要結束,規則也早已被破解,彌羊干脆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迷茫,愕然,思索,了悟。
右邊僵尸不會說話,但秦非就是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某種信息:整個峽谷的雪怪一起上手都不是大問題。“我覺得他就是藏在我們中的死者。”真相止步于秘密被揭開的前一秒。
聞人黎明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秦非沒再給他機會。但很快,他便愣怔了一下。
總不至于要讓他來動手吧。
作者感言
他已經作出決定,假如污染源依舊聯系不上,他就放棄這次預選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