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真是讓人嘔得慌呀!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
……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
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
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
“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
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
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
C.四角游戲
作者感言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