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huán)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
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造成這種區(qū)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guī)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jīng)整個亂作一片。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四個渾身腐爛、散發(fā)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yè)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
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而秦非的表現(xiàn)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guān)的話題置之不理。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jīng)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了人聲。啪嗒,啪嗒。
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jīng)被咬破,沁出血來。
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秦非的反應很快。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jīng)質(zhì)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
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前方的轉(zhuǎn)角處。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nèi)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jīng)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
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蕭霄:“?”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
斧頭猛然落下。但現(xiàn)在,正在朝這邊望過來的,卻是一個新人和一個老玩家,已經(jīng)不見平頭男的蹤影。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蕭霄:“????”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
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xié)助12號。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jīng)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wěn)住自己的重心。
30、29、28……
作者感言
薛驚奇一愣:“……就前面這棟居民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