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隊伍中的一名男玩家,也就是在離開圈欄區(qū)前,那個趴在門上聽動靜的人。“阿或,算我求求你,能動手就別動腦子了!!”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
夜風穿過山崖,形成尖利的呼號,如厲鬼哀鳴,風雪紛飛中,青年原地蹲下身來。直播間內(nèi)的靈體們默默將身體后仰。
幾人神情緊繃,就地環(huán)坐成一圈。
“哇哇哇,主播真的往那個房間去了!”丁立計算著他們在副本中的進度,怎么算都覺得希望渺茫。漆黑的神廟內(nèi),唯有騶虎手中的手電亮著微弱的光。
狂風呼嘯席卷,清晨的陽光逐漸被陰云所取代,光線黯淡下來,最后天色幾乎與太陽落山時的黃昏所差無幾,只勉強能夠看見一點路面。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秦非腳步不急不緩地下了樓。再說,新安全區(qū)的情況也的確和活動中心不可同日而語,這里的人數(shù)又沒有超過,那個玩家待在這里,對江同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秦非不知道他在遇見自己之前都遭遇些了什么,但他渾身上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jīng)迅速結(jié)痂,有些則還在向外滲著血。漫天飄落的雪中, 刁明獨自一人癱坐在寒風里。
“宋天呢?”他努力維系住微笑的表情,盡可能沉穩(wěn)地問道。“鏡頭過去了,等會兒再過來的時候你自己看……誒誒,就是這里,你看!”秦非旁邊的豬欄中,有兩個玩家正在偷偷交頭接耳。
雖然副本內(nèi)的溫度的確極低,但,正常來說,以玩家們的身體素質(zhì),不至于在半小時都不到的時間里迅速削弱到這種程度。這一次大家有了經(jīng)驗,不再擔憂如何開門的問題,一個個弓著腰,裝作十分狗腿的模樣將秦非往前送。他一方面被身旁小女孩的說話聲萌得心都在發(fā)顫,可與此同時,一想到這小姑娘是秦非扮的,就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在散發(fā)著尷尬氣息。
彌羊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繼續(xù)當精神類盜賊,他應(yīng)該去當預(yù)言系玩家。秦非在心里瘋狂罵街,腳下速度卻半點都不敢放緩,有了前一次蝴蝶在生活區(qū)外堵人的經(jīng)驗,秦非這回直接馬不停蹄地跑向了服務(wù)大廳。不可能沒拿到相關(guān)信息。
玩家們?nèi)齼?兩,結(jié)伴離開。三名玩家被困在走廊中,就像是起了高原反應(yīng)一般,頭暈耳鳴、胸悶氣短,氧缺得快要上不來氣。他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種像是破風箱一樣嗬嗬的笑聲:“那你們,跟我進來。”
汗如雨下!
技能啟動,峽谷中的玩家的目瞪口呆地看著彌羊。其中有一張是托羅蒙德山地圖的照片。
“太好了!你沒事!”鬼火直接原地起跳。彌羊飛起幾刀,將它們?nèi)慷绯伤閴K。也有一看就實力不濟,盯著那些彩色的門瑟瑟發(fā)抖的。
可他已經(jīng)看到了。——很可惜,這些和玩家們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至于他口中所說的什么看他們面善,所以想組隊。
既然規(guī)則約束他們要在神廟中度過一夜, 那應(yīng)該不至于來個開門殺。“……頭發(fā)?”彌羊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隨即否定道,“不對。”正因為匕首普通,他出手的時機就必須更加精準。
副本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等回到中心城,他更不可能動手。泳池前,林業(yè)站在原地,狠狠做了幾個深呼吸。而第九顆,卻與前八顆并不相同。
應(yīng)或:“?”這是個不過五六平米的小操作間,秦非原本以為,這里或許會是游輪的駕駛室,但顯然并不是,這里似乎只是個小值班室。第四次。
其他玩家提出任何看上去帶有危險性的提議, 她都一概當做耳旁風。
雪山峽谷過于逼仄的地形,將玩家的生存空間擠壓到最小。
太險了!“我的缺德老婆??”新的任務(wù)不限時,卻反而讓人無從下手。
“我認為,玩家當中或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狼人’。”秦非道。秦非倒是對自己具體住在哪一間沒什么所謂。……
但林業(yè)心里其實對此并不抱太大的期望。“那好吧!”
那張臉上的眼睛像是后嵌上去的一般,大半顆眼球都突出在臉皮外面,被一層肉色的薄膜所覆蓋。
但他體驗了一天,卻有點迷上這種能夠隱藏自己真實面目的感覺了——彌羊本來就是一個很愛披馬甲的人,否則也不會熱衷于頂著各式各樣的形象,在副本中四處作亂。
可是,丁立都說了,一個人下水的代價就是一條手臂。
但不知是秦非那一腳踹得實在太重,還是烏蒙自己摔得太狠,總之,他努力扭動了半晌,都沒能將頭從雪中拔出來。鏡子中的女人死死盯著呂心,慘白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秦非點了點頭。
在一片死寂當中,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從小徑的前方幽幽傳來。
作者感言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guān)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