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秦非數(shù)了數(shù)在場的人數(shù),不多不少,正好28個。
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zhuǎn),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shù)》,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shù)》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看來,他們沒有找錯。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
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
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fā)現(xiàn),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為什么會這樣?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
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jīng)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但起碼!
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xiàn)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薛驚奇嘆了口氣。
屋中寂靜一片。“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huán)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玩家屬性面板】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xiàn)在秦非眼前。神父:“?”
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草!正式開始。
門外空無一人。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tǒng)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guī)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xiàn)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fā)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huán)境。
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她現(xiàn)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秦非總覺得導(dǎo)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fā)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yù)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guān)。“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lián),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cè),正屋和堂屋的區(qū)分也很明顯。
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兒子,快來。”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彌羊那么能吸粉,除了他副本打的6以外,那張十分具有欺騙性的臉蛋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
作者感言
走廊里已經(jīng)到處都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