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是刀疤。
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快回來,快回來!”
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
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
“可是……”
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所以他們要播些什么?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
鬼火愣怔著低聲道。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結算專用空間】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
這么夸張?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噠、噠、噠。”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
他們終于停了。
作者感言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