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肮?,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蕭霄:“!??!”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
下一口……還是沒有!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
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無人回應。
“唰!”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
“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除了秦非。
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秦非:“你的手……”
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
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
“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焙迷谒乃俣冗€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來的竟是那個老頭。
作者感言
“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