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
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可以的,可以可以。”
嘀嗒。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
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構的。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程松停住腳步,回頭。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果的。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
“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哥,你被人盯上了!”
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
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叮鈴鈴,叮鈴鈴。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
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作者感言
關于這次意外來到這片海域,秦非心知肚明, 一定是超出了副本原本應有的范疇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