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
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
“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
純情男大。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
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要聽爸爸媽媽的話!!!】“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一巴掌。
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還打個屁呀!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砰!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
周圍玩家:???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
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秦非嘆了口氣。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
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實在太令人緊張!
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
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再來、再來一次!”已經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巨大的……噪音?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爸爸媽媽,對不起啊。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