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秦非頷首:“剛升的。”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一,二,三……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
不變強,就會死。“系統!系統?”大無語家人們!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那現在站起來干嘛?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
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蕭霄:“……”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
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
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
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
“你懂不懂直播?”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如果你探索到了支線,卻沒能成功通關;或者成功通關了一條支線,可第一個發現這條支線的人并不是你,都拿不到獎勵。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作者感言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