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岑叁鴉掀起眼皮,純白如雪的睫毛壓住了眼底流動的金色光華。有點心虛的公主殿下默默向后縮了縮,躲進墻壁背后的陰影內。作為一支富有經驗的團隊,身上的裝備理應更豐富才對。
秦非:“……”
等她回到三輪車前時,秦非早就跑沒影了。“……”他張口,又閉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著痕跡地扯了扯秦非的袖口。
黎明小隊的人擠在木屋一角,一起看著展開在地上的新地圖。身后,彌羊也扯了下秦非的衣袖。
然后便見剛才還算正常的NPC,突然手腳亂舞,像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中毒了一般,看上去一整個精神失常樣:從他看清那個女孩的身影的那一刻起,身上這件保安服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操控著他的身體一路向前。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里變得不太對勁。
太強了吧!這樣的玩家,絕不可能是憑借自身實力得到邀請函的,必定是靠買,或靠掛靠關系。“我只去過西北角和西門的那兩個垃圾站,在門口簡單做了一些清理,沒有進過里面。”
找到了!!
她跑進活動中心以后就直沖二樓,背后的勁風越來越近,那種令人骨縫發冷的寒涼將呂心團團包裹。
本該成為怪物風向標的秦非,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向社區東南角走去。見到秦非過來,靠前的NPC們臉上掛起友善的笑容,從車上跳了下來:“先生,需要坐車嗎?只要5個積分!”他知道其他人肯定會很遲疑,但他同樣知道,他們必須動手。
船艙里的氣氛起初還算輕松,到后來越來越緊繃。污染源見秦非常老神在在的模樣,極細微地挑了下眉。安全通道里并沒有怪物,但隨著兩人一前一后跑進樓梯間,那一扇扇原本緊閉的門后也傳來響動。
在正對房門的位置,寫字臺上凌亂地散落著許多紙張書冊,還有一個類似廣播臺樣的電子設備。狐貍有點明白了:“斗獸棋的規則,是大動物可以吃小動物。”
烏蒙以為自己眼花了。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不怕地不怕??很快,它發現了不遠處的“秦非”。
還是一個女孩子的手機。鬼火性子急,兩步爬過去,伸手就要往洞里掏。
他半瞇著眼睛望向不遠處的草叢,從他的視角看去,那個俯身哭泣的少女頭頂正異常清晰地懸浮著一行字。
應或手上的骨頭都快被秦非捏碎了, 這人看起來細胳膊細腿,沒想到力氣還挺大。
天空中又一次出現巨幅熒光地圖,和昨晚出現的那張一模一樣。
應或和烏蒙心有余悸地鉆進大帳篷里,秦非回到四人小帳篷,帳篷中空空蕩蕩。沒有蟲子, 沒有蟲絲,沒有陷阱。這回他沒摸多久。
聞人黎明的頭都有點大了。這次小秦居然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它了,直接打斷?“下一個,還有誰要進來嗎?”
秦非開口。可那一丁點火苗是不可能解凍得了整個人的。
剛才在營地里,應或跟他們講起過秦非在密林前力挽狂瀾的強大操作。雖然比起副本中的NPC,此刻在地上扭曲如蛇的玩家才是他們的同類,可面對事關生存的競爭,這些似乎都已經不算什么了。“這艘船上的貓咪只有你一個吧?加油,我很看好你。”
走廊里已經到處都是人了。秦非注意到,獾下手的動作十分老練,雖然一張張翻動著桌上的紙,可是每一步,她都能將那些東西重新歸還于原位,起碼從肉眼上看,幾乎覺察不到挪動過的痕跡。唐朋就是那個剛才在活動大廳里舌戰群儒的玩家。
有些靈體剛才還在陰謀論著,尋思著游戲大概不會這樣簡單。秦非正在用積木搭一座城堡,搭到一半時,某塊已經搭好的積木卻忽然倒了下來。秦非回絕了彌羊的好意:“你留在這里。”
在怪物追趕上來之前,江同成功地跑進了新安全區。系統提示突然再一次響起,熟悉的電子女聲伴隨著刺耳的警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但包括鬼火幾人在內,六個穿著保安服的玩家卻當即露出欣喜的神色。直播畫面中,那位自我介紹說名叫陸立人的老虎,正在低頭清點著筐子里的彩球。應或一本正經地給隊長洗腦。
“285,286,2……”玩家們面面相覷。
鬼怪不懂。秦非默默思索著對策,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擺滿餐點和香檳的餐臺被放置在甲板正中心,環繞著餐臺,一張張精致的高背椅和圓桌上,零星坐著不少“人類”。
鬼嬰在其他玩家眼中是隱身的,但光幕那頭的觀眾卻可以看見它。船工NPC一腳踹開操作間的門,木門砸在墻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剛才在14號樓一樓大堂時,他們三個就在人堆里找過了,但秦非不見蹤影。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人群就將他與貓咪沖散了。
他也有點想去了。只有秦非一個人落在后面。話說他明明可以有機會反擊的。
作者感言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