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
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我知道!我知道!”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系統友情提示:距離12點,還有5分14秒28,請各位玩家抓緊時間!】但,緊接著,它的憤怒終于壓抑不住了!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
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雖然沒有規則說,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又怎么了???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蕭霄見狀松了口氣。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蕭霄瞠目結舌。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
“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加到最后,竟然累計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數字。
“啊——————”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
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雖然宋天已經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
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還死得這么慘。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
作者感言
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