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知系!”他的說話聲中有壓制不住的激動,“那他們不是贏定了?”
從空洞的眼窩中,老虎只能看見一抹極其光滑扁平的詭異面容,全然無法從中分析出眼前之人的內心所想。有人抬手按了按耳朵,也有人從空間中取出紙筆,試圖記錄著什么。對面男人半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空氣中灰黑色的顆粒不斷纏繞成藤蔓,從祂黑色衣袍的邊緣扭曲著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歸于黑暗。
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可是,爸爸媽媽,后天就是我的生日。”秦非嘴唇都在顫抖:“你你、你看!”
秦非再一次伸手探向洞內。
規則第四條,“床底是安全的,遇到任何特殊情況,可以躲進床底,并從0數到300,如果危機沒有解除,請再一次從0數到300,直至一切恢復正常”。
在此起彼伏的喧嚷聲消退以后,眾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秦非。相片在空氣中無風自燃,本應該只是一個圖像的女童,在相框里露出驚恐又怨憎的表情,雙眼向下,死死盯著相框外的人。秦非聽到聞人黎明的疑問,腳下一個趔趄, 差點被他偏離到十萬八千里外的思路絆倒。
“過了16歲,我就是大人了。”秦非眼底流動著晦暗不明的光。他旁邊有人道:“你隊友,是那個穿牛仔外套的男生嗎?”
亞莉安像個狗腿一樣給秦非遞上按摩用的小榔頭:秦非笑瞇瞇的,一雙杏眼彎得像狐貍。
鐵皮通道在巨大的聲響中,于內部產生共鳴,玩家們被這直擊腦髓的噪音震得幾乎心跳失衡。不是說彩球不能收進空間里的嗎???假如每個小孩都能帶來一個抓鬼任務,那分完所有玩家以后,應該還能有些剩。
下一刻,隨著金紅色的朝陽越過地平線, 夜間狼人殺模式徹底結束。一個深坑。
可污染源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秦非身旁,余下三人均面色沉郁。
除此以外,高階玩家才能進入的娛樂中心里,每一處酒吧或是餐廳前,也都架起了直播幕布。光是鮮血是行不通的,血液會溶于水中, 稀釋過后吸引力也會減弱,需要更扎實的誘餌。男人指骨輕動。
唐朋心里七上八下。聞人黎明提議道:“去地窖里面看看。”幾聲叩響過后,窗戶被人從里面拉開,露出老保安不耐煩的臉。
人很少,但相對應的副本世界更少。
又移了些。
對面,那雙藍色的眸中已然匯聚起了秦非所熟悉的神采。他好像越來越痛苦了,一邊壓抑地嘶吼著,一邊雙手捂臉,在雪地里打滾。“要不怎么說黑吃黑來錢快呢。”蕭霄坐在休閑區的餐椅邊感嘆。
聞人黎明欲哭無淚。秦非:“今天白天接到社區居民的投訴, 有好幾戶人家都丟了東西。”
秦非假好心地安慰祂:“沒事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們所有人都是通過我,才歸屬死者陣營的。”鬼火哭喪著一張臉。“是在玩具熊后面。”
但他們別無選擇。烏蒙不帶分毫遲疑,手起刀落,怪物的身體從胸腔正中被劃成了兩半。他在失去一條手臂后,平衡能力也大幅度下降。
在數不清的期待目光中,青年高高舉起雙手。秦非很是迷惑地盯了彌羊一會兒。他現在還不太能掌控自己的身體,站不起來,只能一手翻找著自己身上的口袋,另一只手在身體四面隨意摸索著。
以前他當著其他玩家變臉的時候,每次都能把對方嚇一大跳。
污染源又融合了一塊新的碎片,殘缺的記憶應該得到了補充吧?
秦非這樣娓娓道來般將他惡劣的小心思戳破,倒是顯得他像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似的。
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我從來沒見過建造得這么標準的村子。”丁立小聲說道。
“隊長?”烏蒙跟著聞人一起停下。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
說起來,秦非這一次依舊沒能得知祂的名字。“靠!”彌羊大驚失色,“它們怎么也開始變蜘蛛了?!”
鬼火真的很抓狂,一邊跑一邊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玩家們只要注意隱藏好身形,溜出去,別被發現就可以了?谷梁不解其意。
這次輪到林業笑場了:“噗呲。”彌羊坑起岑叁鴉來毫無愧疚心理,就像秦非偷偷利用孔思明對付開膛手杰克時心安理得一樣。像大多數智能機的設置一樣,這臺手機中所有未讀消息和推送全都堆砌在鎖屏頁上。
作者感言
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