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秦非。說來也是因為這里沒有熟悉他們的人,否則早在一開始就該發現,刁明在黎明小隊中是生面孔。他下午趁著混亂偷偷藏起周莉的手機,那當然是故意的。
“我還和她說話了。”
安撫好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少年版污染源,秦非起身,走到門前。下一瞬間,傀儡驚詫地發現,他面前那顆雪白的氣球頭上,歪歪扭扭向上彎起的嘴唇線條忽地向下撇了一下。
但當在暴雪中穿行了四個多小時,成功抵達地圖所指的地點時,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景象,眾人依舊沉默了。——祂現在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丁立直接倒退三大步,旁邊的孔思明呲溜一下竄到了聞人黎明寬闊的背后。
秦非在原地站定。玩家愕然:“……王明明?”
遠處的光線將他們的背影投放得無比巨大,張牙舞爪地落在背后的墻上。
絞肉機是一整臺半嵌在墻壁里的巨大機器,暴露在外的部分全都用厚重的鐵皮包裹著,想憑借這把薄薄的匕首將其破壞,難度很高。
“不就在那兒嗎?墻旁邊。”
來的是個人。薛驚奇像個老好人一樣夾在三人中間,不知該做何反應。他說話時一直直視著杰克的眼睛,那雙清淺的琥珀色眸中不見絲毫驚懼。
……要被看到了!說得太多,恐怕會自曝其短。
彌羊是盜賊不是法師,不可能現場念咒來個一對多精準打擊,如果不能使用道具,他就只能調用NPC形象技能,以及——肉搏。秦非翻看半晌沒有找到有價值的信息,纖長指尖一捻,翻動書頁的速度越來越快。
他抬眼,注視著對面二人的眼睛,暖黃的光暈流淌在他清澈的瞳孔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而溫馴:怪物分作幾瓣的口中流淌出腥臭的液體,這液體似乎帶有輕微的腐蝕性,落在地板上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
他克制住反胃的欲望,表情未變,腦海中卻涌起一個荒謬的念頭
谷梁努力克制著心底的興奮,蹲下身抬手去掰那塊地磚。
鬼火臉上露出一種非常難以形容的表情。秦非:“?”
那些彈幕全都被系統屏蔽了,應或連一根毛也沒看見,他現在開始發愁另一件事:稍高一級的污染, 可以完全修改玩家的思想內容。……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和其他所有玩家都不一樣。”
這種熟悉的、計劃接二連三被人打亂的不適感,令他精準地聯想到了某個討厭的家伙。“一起來看看吧。”
他們現在沒事并不意味著他們就能一直沒事,或許發病是有順序的,畢竟刁明是最先跑進去的那個。
聲音越來越近了。四名玩家中,為首的是個黑色半長發的青年。
她的哭喊聲越來越凄厲,尖銳得像是有針扎入玩家們的耳朵。
畫面里,那只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的貓先生站在泳池邊緣。
秦非在原地站定。
他站在帳篷邊, 遠遠望向幾百米開外,那片靜默佇立的密林。
深沉如墨的蒼穹之下,一株株筆直的樹佇立在學中,樹頂上扭曲纏繞的枝干如觸手般分散開來,將整片林子聯結在一起,秦非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十足的預感。
他微微頷首,掀起衣袍一角,轉身向外走去。
再往后翻,林業忍不住發出了小聲驚呼,同時伴隨著一個戰術性后仰:“臥槽!”王明明家雖然陰沉,但生活氣息十足。烏蒙死也不會想到,他睜開眼看到的,竟會是那樣一張臉。
小秦會不會需要把雕塑一個個敲開,才能找到彌羊真正的位置所在?
秦非現在在中心城里高低也算是個人物了,蝴蝶通緝他的懸賞令還掛在服務中心呢。祂睜眼看著秦非,那雙湛藍的眼眸比海水更加湛藍深邃,視線冰冷,不帶絲毫溫度。那四名玩家臉色又是一變。
他怎么就A級了???
作者感言
據他所知,這兩人之間唯一的交集,不過也只是上次那場R級對抗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