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啊、啊……”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他的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
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
【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對方覺得你的長相非常好看,勉強愿意聽你說幾句話)】
“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
“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再死一個人就行。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三途頷首:“去報名。”
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而推薦度越高的地方,含有關鍵信息的概率就越大。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樓梯、扶手、墻壁……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作者感言
精致到了有些虛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