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
“沒事。”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
“滴答。”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
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雖然不知道里人格復刻出來的戰斗力有沒有囚徒們本尊那樣強。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
多好的一顆蘋果!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
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
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一定。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
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
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
作者感言
“請尸第一式,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