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什么人啊這,挖墳竟然都能如此得心應手?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更要緊的事?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掉毛有點嚴重。”他說。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
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秦非抬起頭來。……?
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程松在F區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
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咚——”“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
“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作者感言
走廊上的玩家們卻被炸地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