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玩家秦非已進入新手區優質流量池,系統將持續為您提供新手推薦位,請您再接再厲!】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
……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行刑者會將痛苦之梨的粗的那端塞入受刑者體內,然后旋動后端的旋鈕,就可以將前葉撐開成四片。
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
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
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
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態, 只會是必死無疑!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
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秦非這樣想著。
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
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
“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
“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作者感言
走廊上的玩家們卻被炸地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