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
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秦非:“喲?”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
2號放聲大喊。
“……”
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吱呀一聲。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
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
屁字還沒出口。
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秦非詫異地眨眨眼。
“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這里是懲戒室。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撒旦:???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但她卻放棄了。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
作者感言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