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程仍舊停留在0%。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秦非長長出了口氣。
一分鐘過去了。一,二,三……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雖然不知道名字。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
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對!我們都是鬼!!”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
“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神父有點無語。
作者感言
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