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下,系統(tǒng)提示緊跟著響起。如果是第一次見到王明明媽媽的玩家,恐怕會被她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懷疑這個NPC是不是想要暴起攻擊自己。
聞人抬手抹了把臉:“ 進去意思意思,找不到就算了。”他低下頭,鏡子里一片漆黑,像是氤氳著一團霧。
在岑叁鴉無意識的幫助下,包括丁立、段南,以及黎明小隊除了烏蒙以外的全體成員,馴化值都直接竄到了20%。無助的嗚咽聲從咽喉深處逼出。越是靠近幾人,身旁的空氣就越冷。
而且現(xiàn)在,眾人所身處的環(huán)境實在太黑暗、太憋悶了,這令蕭霄誤以為,這種感受是由環(huán)境帶來的影響。
看見走廊上的三人,三途想要停住腳步,出于慣性又往前沖了一大截,然后折返回來。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shù)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
空氣中響起清脆悅耳的鈴聲,系統(tǒng)提示如期而至。可是如果拆分得更細,玩家的休息時間絕對會不夠。秦非微微一笑:“在音樂節(jié)上開火車,就是他們這樣的。”
在這寂靜又漆黑一片的空間內(nèi), 王明明媽媽的聲音也顯得越發(fā)飄渺起來,幽幽然狀如鬼話。段南走在第二排,艱難地尋找著秦非的腳印。六名玩家頹然圍在通風口旁。
秦非把黎明小隊安排得明明白白。可同樣,這也會導(dǎo)致他們收集彩球的進度落后于人。
過于繁雜的噪音吵得秦非太陽穴突突直跳。那紅光沒再出現(xiàn)過。彌羊沒想到岑叁鴉會接他的話,十分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
薛驚奇是因為他才受傷的,隊伍里有一些隊長死忠黨,譬如那個扎雙馬尾的女生,已經(jīng)對他投來了極度不滿的目光。雖然他并沒有久貧,乍富的喜悅卻依舊刺激大腦。“哈哈哈,老婆好機智。”
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屁顛顛地追過去幾步,然后黑著臉,強自停下腳步,裝作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慢悠悠向外走。
“他的狀態(tài)看起來不怎么好。”
眼前這個存在,雖然擁有著和他前次曾見過的“祂”一樣的外表。他走到黎明小隊那邊,烏蒙回頭看見他,苦笑了一下:“你來了。”最終,起碼有四分之三的鬼怪跟著大部隊向前去了。
尖銳的長獠牙戳出口腔,粘稠的液體落在地上,落在江同的衣服和臉上,帶來陣陣輕微而尖銳的刺痛。“刁明故意往密林深處跑,就是為了吸引我們過去找他,從而達到讓我們迷失在密林中的目的。”秦非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別播報了。”
她瞬間輕輕蹙起的眉頭和左右虛晃的眼神,足以說明,她正在說謊。但她居然毫發(fā)無傷地回來了。因為是碎片,所以如野獸般只懂得遵循本心,所以才會在看見秦非的一剎那被心底最深處原始的欲望所裹挾,做出那些……
眉心驟然一松。秦非耗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勉強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球。這一次的系統(tǒng)提示和之前四次都不相同,沒有附加任何額外需要完成的任務(wù),玩家們跟在秦非身后,忍不住面面相覷。
他上樓的時候是被兩個NPC捆住, 像抬豬玀一樣抬上去的,沒想到還能有靠自己雙腳走下來的機會。
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
可就像是老天爺專門不想讓他們好過似的,就在獵豹這句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玩家們所處的管道,忽然狠狠震蕩了一下!“走吧。”秦非抬手,戳破了空間泡泡。
彌羊轉(zhuǎn)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將身上的蟲子往下揪。“我是意外來到這里的,至于原因,說來則有些復(fù)雜。”
果然,幾秒過后,地圖上綠色的光圈閃爍幾下,變成了紅色。豬人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獾的其中一名隊友踩著書桌邊緣,伸手將通風井口打開,玩家們一個接一個, 動作極快地爬到了通風井內(nèi)。有些人緊張時大腦會空白一片,有些人則會思維比平時更加活躍,腦中各種信息紛雜而出。作為引路方向的石板在一段距離后就徹底消失不見,或許是被埋在了更深的積雪下,玩家們不得不重新拿出指南針。
萬一出去以后發(fā)現(xiàn)他沒用,就等著看吧!他猛地捂住嘴,后撤一大步,那雙原本狹長而略顯凌厲的鳳眼此刻睜得滾圓,憤憤不平地瞪在秦非臉上。“呸你個烏鴉嘴,別這樣咒我小羊好嗎??”
“你有更好的安排嗎?”聞人黎明神色淡淡。秦非趁機鉆進了一旁的樹叢里。“對了。”秦非忽然開口,“把你頭上的米奇頭套摘下來。”
有人的臉色越問越好, 也有人的臉色越問越蒼白。
沒想到,還真打不過!他的神態(tài)依舊輕松,唇邊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 在和林業(yè)耳語片刻過后,他再度與三名隊友分道揚鑣。
對于這個贏過他的玩家,他的態(tài)度要比對其他人客氣一些。如此簡單的游戲,給到的彩球數(shù)量當然也不會多。
就在亞莉安猜測秦非是為何而來的時候,休息室外的服務(wù)大廳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忽然迸發(fā)起一陣喧囂。秦非盯著怪物脖子與肩膀的連接處,那里被他砍了一刀,傷口處的皮膚下有一片深色的紋路,已經(jīng)看不出那里原本是何種圖案。林業(yè)與鬼火尚且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愣怔著站在原地。
祂在害羞, 在不好意思。只是他的眼神更好,在那截長得像手一樣的樹根邊,他發(fā)現(xiàn)了別的東西。
秦非垂下眸,眼底流動著詭異的暗色;“可能是外面風太大,雪也太大了吧,我感覺同學們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和平時不一樣。”
作者感言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zhuǎn),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