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
……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
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徐陽舒肯定不對勁。
“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噠。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
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
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結束了。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
越靠越近了。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
作者感言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