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徐陽舒?”蕭霄一愣。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
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秦非見狀,微微垂眸。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你也想試試嗎?”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棺材里……嗎?就,也不錯?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砰!
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就是礙于規則所困。“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
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任務也很難完成。
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這實在不符合常理。“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
光幕那一側,被斷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姓名:秦非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作者感言
秦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