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一下一下。
冷風戛然而止。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噓。”雖然但是。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
村長停住了腳步。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
鬼女:“……”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
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村長!村長——!!”
“請尸第一式,挖眼——”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秦非又笑了笑。
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他剛才……是怎么了?
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性別:男
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作者感言
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