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秦非剛才說的那些無疑將修女徹底激怒,黛拉修女的面目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
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停尸的。”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
但,緊接著,它的憤怒終于壓抑不住了!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
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
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圣嬰院來訪守則》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
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
“孩子,你在哪兒?”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
林業眼角一抽。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6號:“???”錦程旅行社。
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
對, 就是流于表面。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三分而已。
在玩家們震驚的表情中,村長緩緩抬起手臂。“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咚——”秦非眼角微抽。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
作者感言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