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可,已經來不及了。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
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
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是凌娜。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冷風戛然而止。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原因無他。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他難道不怕死嗎?“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天吶。
修女剛才羅列出的那幾個人,分別是: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秦非:“……”
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
“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這些都是禁忌。”他信了!
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注:請及時歸還鑰匙,如有遺失后果自負!!!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三途皺著眉頭說道。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作者感言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