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
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秦非道。
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近了!又近了!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
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答案呼之欲出。還是某種過場動畫?
“秦大佬,你在嗎?”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規則一說了,迷宮中所有建材均為普通磚石,所以那異變的墻面顯然是危險的。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
還是沒人!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
但是死里逃生!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多么無趣的走向!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作者感言
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