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可能是呼喊。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秦非心下稍定。
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的機會。
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嘖,好煩。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總會有人沉不住。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
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而下一瞬。
“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現在要怎么辦?”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
“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神父粗糙的手。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咚——”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為防尸變,煉制活尸需以八人為數,聚而為之,不可多,不可少,否則是為大兇6號的目光閃爍著:“就像之前的1號2號那樣,我覺得他應該也異化了吧。”
但很快。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
??秦非:“……”
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作者感言
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