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下一秒。
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
趁著他還沒脫困!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
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這也太離奇了!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真是狡猾啊。
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
……是那把匕首。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個餐廳,死狀不可謂不凄慘。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作者感言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